“艾沐是鬼啊？！”静涟更惊讶了。
一般说到缘分线，那不是只有人跟人之间才有的吗？
她是鬼，也是人。尽管原来是鬼，可现在已经慢慢转向人了。不过，艾沐是很想跟阿荼在一起，这个是事实。缘分线合一起，就是他们很有可能会一起生活很长一段时间。
艾沐同意了孟婆的话，她确实很喜欢阿荼，想跟他一直在一起。当孟婆看到她的手链，孟婆专注地盯着好一会，脸色一下变白：“……居然真的啊，你去酆都的时候，还得到了鬼帝的认可。真是不得了。喂。”
孟婆坐直了身子，让艾沐抬起头，她的脸上的果肉碎还没来得及擦掉，孟婆一脸认真地问：“你到底是想当人，还是当鬼帝？”
“？？”夜舞、静涟和绣梨满脸疑问地看着孟婆和艾沐。
绣梨的额头流下了一滴冷汗，“等等，孟老师，你说艾沐是鬼，怎么回事？”
孟婆一脸完蛋了暴露了的神情，静涟赶忙说：“啊、啊哈哈，就是……那个，这个……”孟婆叹气，推开了静涟，暂时不管还在那里发愣的艾沐，把绣梨拉到一边费劲地解释。绣梨很怕鬼，可艾沐的样子一点都不像鬼，所以尽管很害怕，绣梨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。
“倒是不用害怕，艾沐的那点灵力还不足以袭击人类，所以呆在她身边反而很安全。”孟婆拍了拍绣梨有点颤抖的肩膀，安慰她说。随后她看着艾沐，“那么刚才问的问题，想好了没，有答案了吗。”
令她们意外的是，艾沐吞吞吐吐地回答：“嗯……还……还，没有想好。”
也不知道那个大人怎么想的，就那么随便把烛九阴泪给她，明明还有那个候选人在的啊。即使她已经陪着两代鬼帝了，可她还是没能猜透那位大人的心思。
“鬼帝，就是很厉害的鬼？”绣梨小心地问孟婆，夜舞点点头代替孟婆回答：“最强的鬼，管着酆都的最强的家伙，艾沐可是这种家伙的候选人，很厉害的哦！”
“哇！”绣梨两眼闪亮，一脸羡慕地望着艾沐：“跟女王一样，艾沐原来是公主？”
这一句让在场的所有女性汗颜。
这粗野的小丫头哪里像公主了啊？而且本人一点自觉都没有，该吃吃该喝喝，每天除了认真学习之外，就是玩耍和看漫画。孟婆扶着额头不知道该说啥好：“公、公主……”
“我只想呆在阿荼身边。”艾沐认真地望着孟婆说。
“真是死脑筋！”孟婆抓住她的肩膀，“当鬼帝那么多好处，而且千百年来就你一个这种资质的啊！无数想当的还巴不得呢！”
静涟回想起小阎罗的话，用力一拍手掌：“这种资质，是指她的体质吗？”
兼有噬灵兽和人灵的体质，使得艾沐可以无限度地吸收阴气，也就是无限制地获得、储存灵力，这让她更接近鬼帝的要求。因为鬼帝需要的灵力，就是没有上限的，尽量多的灵力。也因为艾沐的体质，所以宛恭在她抵达人间的时候，就派出手下去确认，去试探她。
“所以艾沐很厉害咯？”
“可惜本人一点自觉都没有。”夜舞也扶着额头说。
夜舞跟孟婆一起叹气，总感觉酆都要完了。孟婆说为了轻松一下气氛，转向了啃着巧克力的静涟：“那你呢？你喜欢的人该不会就是阿荼吧？”
“老、老哥他不一样的！”静涟急忙大喊，“老哥就是老哥而已！而且老、老哥欠我很多钱！”
艾沐想起之前相册里乖巧的静涟的样子，举起手问：“那阿荼说以前的静涟很乖，真的吗……”
孟婆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一副不良少女样子的静涟，“看不出来，以前还是乖乖女啊？也不奇怪，叛逆期嘛，叛逆期。”夜舞也嬉笑着扑过去，不停揉着她的胸部：“这里倒是挺不像乖乖女的！”
“放、放手，大、大、大姐头，你、你这是性骚扰！”静涟满脸通红地挣扎，结果于事无补，夜舞奸笑着抓住她。孟婆也把手搭上去一起摸：“在成为成年人之前，这里可要好好地……嘿嘿！”
三个女性笑着扭成一团，绣梨拉过艾沐，把香橙果肉布丁递给她。“绣梨，很怕鬼吧？”
绣梨迟疑了一会，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头，说：“怕啊……怕那种头发长长的女鬼，但是，艾沐跟它们不一样。艾沐只是跟我一样的小女孩，所以，我们还是好朋友，对吧？”
艾沐认真地点点头回答：“嗯，好朋友。”
“下次一起去海边玩。”
“好呀，我好久没去海边了。”
艾沐跟绣梨吃完了那一袋香橙布丁转过来，身后那里已经是一番香艳的景象。静涟和孟婆的衣服凌乱，衣衫不整，裸露出了上半身大片光洁的肌肤，孟婆的头发散开了，连夜舞也是头发和衣衫凌乱、裤子皱巴巴的样子，果然穿着睡衣玩闹，容易变成这样的局面。
孟婆带着那绯红的脸，起身打开衣柜，拿出好几个软绵绵的枕头，丢到床上。
“睡衣派对，怎么能少得了枕头战？来吧！谁先认输，谁就要罚喝完那一大瓶果X先生！”她兴致勃勃地发出了战斗宣言。夜舞和静涟兴奋地扑过去抢枕头，孟婆也把枕头递给了绣梨和艾沐。
艾沐一听到果X先生就来劲了，她用那完全不是普通小女孩的力度，枕头夹杂劲风，朝夜舞头上砸去。夜舞一眨眼，双眼通红，那杀意也毫不输给艾沐，也拿起枕头猛地挡住。
“哈哈哈！噬灵兽小丫头力气不错！”
“果X先生！”
孟婆把静涟和绣梨拉到一边，“我们还是玩正常的枕头战吧，那两个家伙至少要决一死战呢。”
静涟和绣梨茫然地拿着洁白的枕头，同意了孟婆的话。下一秒，静涟也拿着枕头往绣梨头上拍，绣梨不甘示弱地追着她来敲，孟婆也加入了。
等房间里出现满地散落的棉花羽毛的景象，静涟和绣梨一起躺在地毯上喘气，完全不分上下嘛！然而绣梨抬头一看，艾沐跟夜舞已经是满头鲜血，互不服输地握着沾满血的枕头。只有孟婆还悠然自得地拿着红酒杯，站在边上看她们打架。
——这好像不是枕头战了啊！
“艾沐，没问题吗？”
孟婆微笑着望着夜舞和艾沐，“没事没事，受伤了我这里有疗伤药，没有灵力还有石蒜水，所以尽管打就是了。”
还真的动真格打啊！枕头战不就是闹着玩？！
静涟还真想吐槽。
最后，由于体力不够，夜舞认输了。不过当她接过那3.5L大瓶装的果X先生的时候，奇怪地望着手上的空瓶子：“咦？？怎么空了？”孟婆跟静涟一齐转头，看着慌忙擦嘴的艾沐，和挡在她面前苦笑的绣梨。
“那是3.5升装的……居然都被小丫头喝完了。”
“没有，就是不用喝了吧，哈哈哈！”夜舞丢了空的瓶子说。
可孟婆阴笑着，拿出了另一个同样大小的、满满的塑料瓶子，递给夜舞。夜舞打开盖子，一闻到散发出来的气味，脸色变得煞白：“这、这这……不是忘忧茶？”
“呵呵呵呵，派上用场啦，来，干了吧！你认输了啊！”孟婆笑吟吟地说着。
夜舞纠结了好几分钟，最后双手颤抖着拿起瓶子。等夜舞艰难地喝完，她已经快要晕倒了。绣梨小心地躲开迈步走向床的，摇摇晃晃的夜舞，问孟婆：“喝、喝那么多忘忧茶，会拉肚子的吧？”
拉肚子倒是不会，大概会吐一下。不过……今晚的事情就会忘光光了。哎呀，早知道是夜舞喝，我就使劲加石蒜水了。
“死老太婆！你是想让我死在你家？”
夜舞咬牙切齿地倒在床上，用力瞪了一眼孟婆。
“不来点猛的，怎么叫惩罚游戏！”孟婆晃着红红的脸，带着点迷醉的眼神投向了艾沐。艾沐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，孟婆已经走过去，一把抓住艾沐的手臂。
“下一个是你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！来！我的梦想终于实现了！静涟！”
“在！”
“把她的睡衣扒下来！”
“收到！”
静涟眼神迷离，可语气很正经地喊着，扯着艾沐的睡衣就要脱下，可艾沐紧紧捂住睡衣，绣梨想去阻止也来不及。艾沐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裸露全身，小巧白皙的身躯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，她也捂住已经变得通红的脸，任由静涟和孟婆摆布。
孟婆打开另一个衣柜，绣梨一看，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可爱的裙子。
“巫女服！洛丽塔！女仆装！儿童旗袍！甚至连汉服和日式校服，应有尽有！”孟婆自豪地把头埋进衣柜里，先拿出了一套比之前更华丽的女仆装，塞给了艾沐。
夜舞转过头，喃喃自语：“这老太婆是恋童癖吧……藏那么多小孩子的衣服。太可怕了。”
在孟婆得意的笑声中，艾沐被迫换上了各种各样的衣服，渐渐她也习惯了换装的游戏了：小巧的红白巫女服，缀满蕾丝的女仆装，荷叶边的碎花洛丽塔裙子，旗袍，还有日式的格子裙校服……衣柜里的衣服几乎都让艾沐穿了个遍。
孟婆自然不错过这个机会，拿着手机不停地拍照。
“太棒了！”
“啊啊！！蕾丝和小萝莉！”
“旗袍也很可爱！”
“哇，简直人生无悔！”
“绣梨你也来！”
被喊到名字的绣梨惊慌地摆手：“不、孟老师我还是……”可话没说完，就被静涟也拉过来，在一片哀嚎之中，绣梨也被扒得什么都不剩，双颊通红地跟艾沐一起，两人都换上了那些衣服。
就这样，她们玩到大家都累得说不出话来才罢休。
艾沐重新穿上睡衣后，赶快钻到了被窝，她怕孟婆又抓她出来换衣服。孟婆躺到了床的最外边，让绣梨跟艾沐睡最里面，她不耐烦地说：“好了，该睡觉了啦，不闹了。明天还要送你们回去的。”
绣梨面对着艾沐，开心地注视着艾沐小声说：“今天的睡衣派对，玩得很开心。”
“嗯，我也很开心。”艾沐闭上了眼睛回应道。
感受着轻微又有点温热的呼吸，软软的手心，和柔顺的灰色发丝，绣梨觉得眼前的艾沐就跟一个普通小女孩一样，没有什么不同。
今晚的睡衣派对，我真的玩得很开心哦，艾沐。
她轻轻握住艾沐的手心，闭上了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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